十二糖罐

微博@十二糖罐
热爱让自己更完整
小世界,他们是永远的底线

#千我# 沉默烟火——我在未来等你 番外

请勿上升真人。

 

 

“你就准备穿成这样过去?”

 

 

我把嘴巴里的牙膏泡沫吐到洗脸池里,举着电动牙刷不可置信地看着镜子面前站成一棵小白杨的易烊千玺随意地撸了两把自己的头发,一副表示自己已经完全收拾妥帖了的自信模样。

 

 

“对啊,我洗过脸刷过牙了啊,快吧?”

他从我的手上拿过电动牙刷,开了水龙头冲洗干净,把漱口水递到我的手里。

 

 

“胡子呢?你不刮胡子啊?”

一身休闲阿迪运动服我就不跟他计较了,那嘴巴上一圈胡茬至少要打理一下吧。

 

 

“不要,刮了胡子我还要戴口罩,麻烦。”

 

 

???

 

“哥,你只是多了一圈胡子,你是以为自己整了个容吗?易烊千玺,你能不能再放荡不羁一点?”

 

 

我低头伸手捧了一掬凉水洗了把脸,闭眼准备去抓毛巾架上的毛巾,伸出去的手臂被半道拦住。千玺用一块毛巾包裹住我湿漉漉的脸,玩性大发似的揉搓了两下,盖住我的眼睛在露出来的额头上很响亮地亲了一口。

 

 

“没事啦,今天我不是主角,我又不上台讲话。我就乖乖地坐在老潘旁边看着你就好了~”

他眯眼笑得宠溺,我却不想接茬,翻了个白眼拖沓着拖鞋走出卫生间不想搭理他。

 

 

本来校庆邀请的发言人自然是易大导演,可这小子不知道哪根神经搭错了,突然表现出一副独属于艺术家的忧郁社恐气质,愣是叫亲自到北京来邀请的师妹吓得直接把电话打到了我办公室。小师妹吓坏了,礼貌地问我可不可以代替易学长做一个演讲发言后颤抖着声音说,

“师姐,打扰到了师兄艺术创作我真的很抱歉。”

 

 

我看了看盘腿坐在办公室羊毛地毯上抱着艺术家逗得开心的易烊千玺,狠狠地剜了对方一眼,柔声安慰道,

“没事,你不用放在心上,他就是单纯的懒。”

 

 

对方短促地干笑了两声,大概以为我是在开玩笑,连声感谢后挂断了电话。

 

 

“你干嘛把这事儿推给我?四月有通告调不开吗?”

我一边用手机备忘录打着字,一边问道。

 

 

“没。” 

他仰头,举起艺术家的爪子对着我卖萌,笑得傻兮兮,

“我就是觉得到时候介绍的时候会说,嗯,下面有请易烊千玺的太太吧啦吧啦什么的,听起来又酷又浪漫~”

 

 

我打字的手顿了一下,重新低下头,语调平平地说,

“把昨天炸麻球炸了的厨房拾掇好了我就信了你的邪。”

 

 

他没再回应我,抱着艺术家躺在羊毛毯上缩成一团装聋作哑。得了,还是因为懒。

 

 

“校庆结束后我带你去个地方吧?”

千玺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看我化妆,时不时把眼线笔当成眉笔递过来给我添个乱。

 

 

“去哪儿?”

 

 

“保密!嘿嘿~”

他嘴唇微嘟伸出右手食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我趁他放下手的瞬间捞起旁边的口罩盖到他的脸上。

“不带上口罩哪儿都不准去!”

 

 

“哦。”

他不情不愿把口罩吊儿郎当地挂到耳朵上。

 

 

师大附中还是老样子,背倚的桃花岭依旧郁郁葱葱。除了安保系统升级了,砖红色的教学楼微微有些褪色外几乎没有什么变化,连看门的老大爷都没有更换。只是因为今天校庆的关系积溪路上的非机动车道挤满了让人看了咋舌的豪车。

 

 

不同于当初置身事外盘腿坐在操场的绿草坪上听千玺做开学和毕业典礼致辞的悠闲,今天站到主席台上的人即将变成我,多少有些紧张,在心里面又暗暗骂了那小子一句。

 

 

老潘隔了老远就开始冲我跟千玺挥起了手,后面气势壮观地跟着好几排穿着西装革履的老师,出场方式酷炫的有点像80年代香港警匪片里的黑帮老大。我在易烊千玺抬腿的瞬间揪住了他卫衣后面的帽子,露出标准八颗牙的假笑,从嗓子眼里憋出来一句,

“想都别想。”

 

 

随后开心地做了甩手掌柜趁着演讲前的一小段时间去找陈功他们几个聊天去了。

 

 

“一一,你也太残忍了吧,留玺子哥一个人去应付老潘他们啊,我隔着这么远都能感觉到玺子哥脸都要笑僵了。”

陈功递给我一杯桂花弄,扯了两下有些勒脖子的黑色领带。看得出来他今天认真收拾了一下,穿得人模人样,像个敬业的司仪。

 

 

“要不你去陪陪他,我看老班应该挺想你的,他那边正缺个浪子回头的正面教材呢。”

我把演讲稿拿出来抖了抖,前前后后又瞄了两眼,看着他连连摆手被奶茶呛到的可怜样问道,

“郝蕴没来啊?”

 

 

“她说她怕看到你一本正经在台上念稿子的样子笑喷出来,说晚上直接七号菜馆见。”

 

 

“疯了,他哪儿去得了那种地方?”

我朝着被老潘他们围着水泄不通的易烊千玺的方向努努嘴。

 

 

“额,一一,你真觉得玺子哥晚上有空能陪我们?”

陈功挑着眉毛对着同一个方向撇撇嘴。

 

 

我踮脚看了看人群中自家老公今天早上没喷发胶翘起来的呆毛,心里面在当家肉和易烊千玺之间权衡了三秒,脚掌落地的瞬间冲陈功点了点头,

“好吧~”

 

 

上学的时候觉得校庆没意思,除了可以放假和看千玺表演根本没什么盼头,还要被强制要求去听优秀校友吹牛逼,很是痛苦。毕业之后才知道,以优秀校友的身份回来站到台上哔哔才更痛苦。一眼扫下去,恋爱的小情侣眉目传情,兄弟伙儿横着手机撞着肩膀开黑,叽叽喳喳的女生嗑着瓜子聊着八卦。此情此景,除了让你油然而生一种“岁月无情”的沮丧感真的再没什么励志情愫可以分享。

 

 

我从演讲台上念完稿子下来后赶紧趁机溜走,顺道给易烊千玺发了条消息,

“我看你晚上逃不掉要去跟老潘他们吃饭,我就不陪你了,家里等你~”

 

 

“……”

 

 

回头的时候刚好瞅见他把脑袋从主席台下面收回来,瞪圆了眼睛气鼓鼓地看向我,于是我很开心地冲他挥了挥手。

 

 

长沙的江湖气可以在七号菜馆的大堂窥见一斑。独属于湘楚辣子的香味在你进门的那一刻扑鼻而来。笨重实木桌椅拖拽在地板上发出的声音淹没在三湘四水的方言中。煮沸的泉水为你冲泡一壶古丈毛尖,洗净你身上所有的风尘仆仆。坐定之后我、陈功、郝蕴都相视一笑,回家了。

 

 

我们仨的筷子正在为陶罐里最后一块当家肉打着架,易烊千玺的语音电话就打了过来。我有些丧气地吮吸了一口筷子尖,眼馋地看着陈功和郝蕴两个人一人一半分了最后一筷子肉,故意开了外放,让七号菜馆里嘈杂的人声清晰地传过去,气气他。

 

 

“吃好了吗?我去湘江中路你们看烟火的老地方等你们~”

 

 

“啥?”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凑到听筒的位置喊了一声。

 

 

“老地方等你们~”

 

 

“疯球儿了~”

我抓起外套就往外冲,留下陈功和郝蕴买单。易烊千玺这小子该不会是被老潘灌醉了吧,湘江中路是个什么地方,他能不能安全地走过五一大道都是个事儿。

 

 

上了出租车报地址的时候才想起来刚刚千玺说到的那个看烟火的老地方,身子猛地一震,思绪突然一下子被拉回到了很久以前。

 

 

长沙每年五一和十一的时候都会在橘子洲头放一次烟火。算不上盛况,但因为赶上节日和平日里的烟花燃放禁令,每年湘江中路上还是会聚集了大量观赏烟花的人。游客居多,但也有像我们这种比较闲的学生挤在人群里凑个热闹。

 

 

那年的五一,易烊千玺来长沙录制五四晚会。群里面陈功嚷嚷着要再搞一次变装带大佬去湘江中路看一次烟火大会。我们谁也没当真,但没想到当天晚上千玺节目录制完了之后竟然真的开车到了湘江中路,打电话问我们在哪儿。

 

 

人潮汹涌的五一大道上鸣笛声此起彼伏,交警的制服在周围各色灯光的反射下晃得人脑壳发晕,湘江中路橘子洲头比较好的观赏位置都挤满了人。手机微信根本连不上网,我们全凭着电话里千玺描述的周围的标志性建筑物给他指着路。中途有一次我感觉他说的地方离我们已经很近了,不顾陈功和郝蕴的阻挠站到了用来阻隔车流和人流的一米多高的石墩上。举着电话环顾着来往熙熙攘攘的人群,迫切地想让他看到我,最后被警察叔叔整个提溜下来狠狠地批评了一顿。直到最后20分钟的烟火放完他也没赶上,手机里想要传给他的烟火照片也只是停留在白色螺旋转动的状态。

 

 

其实现在想来,就算他当时找到我们在哪儿也不可能穿越熙攘人潮来到我们身边。但那天的我好像就是有那么一股执念,想要在最人声鼎沸喧闹嘈杂之中见他一面的执念。

 

 

但这种想法过后我从来没有跟他说过。那天的照片发送失败后我也没有选择重新发送。

 

 

我找到易烊千玺的时候他正倚靠在围栏上玩手机,带着那顶他钟爱的黑色渔夫帽,乖巧地用早上我盖到他脸上的口罩遮住了自己的大半张脸。远远望去跟个十六七岁的高中生别无两样。他跟有心灵感应似的,忽然抬头看向我站着的方向,眼睛微微眯了一下,随后挥了挥手。宽松的袖口滑落到胳肘处,露出在周围路灯映照下线条明显的小臂。

 

 

“我当时应该就是在那个地方,我想起来了,其实很近的,可惜了。”

他身子前倾地靠在围杆上,伸手指了个方向,侧脸跟我说。

 

 

虽然今天不是什么特殊的节日,也没有预定的烟火,但是湘江中路到底是个繁华地段,人来人往到处都是逛街散步的人。尽管他武装得只剩一双眼睛露在外面,我还是有些担心。

 

 

“放心吧,我偷偷从饭桌上逃出来的,跟着的粉丝应该还以为我还在饭店里呢~”

他拍拍我的脑袋,像普通逛街逛累了的情侣一般,身子往我这边挪了挪,肩膀揽过我。

 

 

“其实我那天在车子里看到你了。”

他突然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

“你就跟升旗一样‘嗖’的一下就从人群中立了起来,我都吓了一跳,隔老远看你傻呵呵地在那儿左看右看,没几秒就被拽下去了,真的太傻了,我在车里乐呵了半天。”

 

 

我直直地瞪向他,为他这神奇不着调的比喻,也为当初我的焦急原来对应的是他的幸灾乐祸而感到不满,

“易烊千玺,你的良心呢?”

 

 

“哈哈哈,不行,我现在想到还是很想笑,我记得那天风好像还有点大,把你马尾辫吹到前面都糊了半张脸,然后……啊啊啊!疼!”

我已经管不上会不会被周围的人认出他来了,直接上手拧住了这小白眼儿狼的耳朵先出出气再说。

 

 

“其实……当时我特别想跑到你身边把你抱下来,但是我连保姆车的车门都出不去,胖虎拦着我,让我不要任性。我就这样隔着人流盯着你的方向看了很久。明明就这么近的距离,我却连穿过人潮走到你身边都做不到。”

 

 

我的动作因为他话语间的小遗憾停了下来,突然有些后悔自己当初没有把拍下来的模糊烟火发送给他。

 

 

“我现在给你放一个吧~”

 

 

“啥?”

 

 

他转身背靠栏杆,看着我突然坏笑,我预感应该不会有什么好事,刚想张口拒绝就听到他来了一段。

 

 

“呲——嘭——噗——嚓——嚓——嘶——”

 

 

“……”

 

 

“怎么样?我刚刚给你放了一幅千里江山图~”

 

 

“……”

 

 

我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额头上挂着的三条清晰可见的黑线,扶额很重地叹了口气,一拳塞到他肩窝的地方,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来。

 

 

“神经病啊!”

 

 

他也跟着我的笑声笑开了,我们两个人跟个神经病一样笑到窝成一团打着嗝才慢慢消停。

 

 

“冒这么大风险跑到人这么多的地方来,就为了皮这一下啊?”

我又好气又好笑,伸出手把他歪了的口罩理好。

“怎么越长大越没个正经~”

 

 

“好啦~”

他把缩进卫衣袖口的手捯饬出来,握住我抬到他眼前的手转换成十指交握的样子,垂到裤缝处轻轻晃了两下,似有不舍地环顾了一下繁华喧闹的湘江中路,最后满目柔情地定定看向我,

“在汹涌人潮中牵手才是正经事~”

 

 

“回家吧~”


评论(20)

热度(102)

  1. 共2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