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糖罐

#凯我# 至此流年，相拥吧 20

第二十章 / 远方的来信/

 

 

请勿上升真人。

 

 

#王俊凯现身北京机场#的热搜在微博上挂了整整三天，可除了一张在黑夜中模糊的下飞机舱的照片再没有任何的蛛丝马迹。饭圈大牛们运用了各种黑科技还原生图，最后也只能约莫从后脑勺的弧度给出大致的猜测。尽管如此，照片一出来还是在圈子里面激起了千层浪，经纪人的电话都快被新闻狗仔打爆了，连小吴也未能幸免。

 

 

看清来人是谁的小吴把震动的烫手山芋往沙发上一扔，鬼哭狼嚎地一把抱住开门进公寓的凯Boss，

“老板，你可终于回来了！”

 

 

“停停停，把你的鼻涕给我吸回去啊，脏死了。”

王俊凯嫌弃地拎住小吴的后领，把跟个八爪鱼一样吸在自己身上的人像拔罐一般拔了下来。大半年没见，小吴倒是啥都没变，八字眉一锁，还是那张看了就没好气的囧囧脸。可那快要掉到地上来的黑眼圈还是让王俊凯瞥见心疼了一下。说是放了对方半年的假，但其实是悬着一颗心担心了自己半年吧。

 

 

“老板，要联系任姐那边开始接项目吗？”

称职的助理点开手机备忘录迅速进入了工作状态。坐了十几个小时飞机的王俊凯瘫倒在沙发上不可置信地看向一本正经的小吴，

 

 

“你还是人吗？”

 

 

“老板，你不知道，你走这半年，有多少好资源被别家抢走了啊，你这刚回来，我们得抓紧进工作状态啊。”

小吴说得语重心长，还带点那么一丝的恨铁不成钢。

 

 

“亲，请这边滚呢。”

半年多没用的职业假笑如今重拾依旧熟稔。

 

 

“我先跟徐老师联系一下吧，这段时间先把新专辑做出来。”

王俊凯坐起身，捏了捏眉心。想着要不要打个电话跟陆煦苒控诉一下，什么北京很多人想他是假，想着他回来赚钱倒是真的。

 

 

《蓝色星球》的专辑计划其实在王俊凯去非洲之前就有了雏形，非洲这趟旅行刚好给了他一段无人打扰的时间去用于创作。全公益的定位虽然可能不是现在的大流行走向，但确是自己能力范围内的给这个世界的最好回赠。他并没有什么动漫男主角改变世界的能力，唯有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用自己的影响力去号召更多的人去加入改变世界的战斗里。

 

 

三个月后工作室微博发布“蓝色星球”演唱会讯息的时候微博热评和热转除了“卧槽”再找不到别的可以恰当表达粉丝心情的词汇。那张在五棵松前标准剪刀手的游客照让无数粉丝看得热泪盈眶——她们的光，终于又回来了。

 

 

陆煦苒小心地点了查看原图又把照片保存在本地，退出微博界面给王俊凯发微信，

 

 

“要不我还是不上台了吧。”

 

 

“哇！陆老师你可不能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给我掉链子啊，我们都排练这么久了，没有了你的演奏我们的表演就失去了灵魂，而且你老公这么久没上台了，好紧张啊，有你在我才能放心啊，不然到时候我紧张得忘词了怎么办？出现表演事故了怎么办？这可是我的复出表演……”

 

 

60秒的语音功能都不够他发，嗖嗖嗖进来四五条语音消息。真假参半地在那儿一本正经地撒娇耍赖，陆煦苒实在拿王俊凯这个话痨没办法，叹了口气，还是乖乖回过去一声简单的“好。”

 

 

对方迅速回过来一个摸头的表情包，估计开开心心又去彩排了。

 

 

让陆煦苒上台伴奏这件事，王俊凯似乎有执念，哪怕只有一首歌的时间。编出来的所有借口中最靠谱的大概就是“你得在台上陪着我不然我怕我紧张”。十三四岁就把舞台当成自家客厅的人，不过半年没演出，说紧张自然只是个托词，但不管陆煦苒怎么问怎么猜也不知道王俊凯打得什么主意，只能乖乖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演出前一天陆煦苒在惠思渊的陪同下去医院做例行检查。王俊凯早晨听到消息的时候刚好在穿毛衣，圆脑袋刚好卡在领子里，又气又着急，拔下来的时候顶着一头鸡窝毛，红扑扑的脸颊气鼓鼓，

“靠！我陪你去！”

 

 

“别闹~赶紧吃完早饭去排练。”

陆煦苒伸手把王俊凯的头顶的炸毛按下来，无视对方瞪得圆鼓鼓的桃花眼。

 

 

“那改天嘛，后天我陪你去！”

王俊凯跟在陆煦苒身后在厨房与客厅之间转悠，不死心地继续问。

 

 

“医生还要就你的时间啊？我很快就回来了，直接去场馆找你~”

 

 

“惠！思！渊！绝对是故意的！哼！”

王俊凯直直地把筷子戳进了包子里，狠狠地咬了一口。

 

 

检查的日子确实是惠思渊定的，不过是赶着给陆煦苒送个重要的东西。收到快递的时候惠思渊愣了一下，看了里面的卡片才知道原来王俊凯在去美国制作专辑的中间还去了一趟瑞士。明明自己费了那么大劲儿才换来的东西居然心大到没有告诉对方地址，而是直接寄到了自己这里，也不怕被半道截胡。对这份盲目自信，惠思渊不知道自己该幸灾乐祸还是该心生妒忌。

 

 

“什么东西啊？”

陆煦苒从惠思渊手中接过信封，疑惑地打开，信纸从信封里掉落了下来，从背面映出来的模糊字迹让陆煦苒神经紧绷了一下。

 

 

“伯母寄过来的。还有这个。”

惠思渊把手中褐色的硬皮本递过来，金黄色的国徽下面赫然写着“居民户口簿”五个大字。

 

 

面对陆煦苒茫然无措的眼睛，惠思渊摊手耸肩，表示自己也只是个送快递的。

“这你得问那小子。”

 

 

陆煦苒接过户口本，展开信封看到称呼的那一刻眼眶就湿润了。

 

 

“吾爱苒苒……”

 

 

“……那孩子在我的小楼门前整整站了一夜，零下十度的天气他就穿了一件薄卫衣，冻得来回踱步，腰板倒还是挺得笔直。我托人下楼告诉他让他不必再等，我不会见他的。他连连给对方鞠躬，让人带回来一沓你们在一起时的照片，当然大部分都是他的偷拍。”

 

 

“我一个晚上都在看那些照片，突然想到你父亲临终前夜晚跟我的那次谈话，他说为人父母不过希望孩子可以幸福，先前我们对你们在一起这件事如此阻挠不过也是因为看到你跟他在一起经历了太多蜚语流言带来的痛苦，可是那些照片里面的你明明又笑得那么得开心……”

 

 

“第二天我开门，他直直地摔到了我门前的毛毯上，我着急着叫人把他送到附近的医院，他发着高烧拽着我的手不让我走，打点滴都不松，胡话里叫的都是你的名字……”

 

 

“……病还没有好跑到我家，直直地跪到了我的面前，我整个吓了一跳，问他想要干什么，他却很轻很轻地只说了一声，阿姨，对不起。后半句泣不成声，但是我还是听清楚了，他说他真的很爱很爱你……”

 

 

“……我当他是诚心过来求我的原谅，让他在院子里帮着园艺师傅整整打理了三天的园子，他确实很聪明，学东西学得很快，盆栽也打理得很好，最后一天我给了他一个笑脸，结果他立刻问问考不考虑收他当女婿……”

 

 

“我当然是一脚把他踢了出去。”

 

 

“后来不知道他从哪儿听来的小道消息（当然也有可能是你告诉他的），居然托人重新安排了一趟我跟你爸爸当年一起走过的瑞士旅游路线，大早上就让旅行社的人用电话把我吵醒……”

 

 

“……这段时间在苏黎世，我常常想起当初跟你爸爸在这边留学时的时光。我这一辈子，正是因为遇到他才算得上真正的圆满。有人说，母亲太幸福的话会偷掉自己女儿的幸福，我常在想，你那段时间过得那么苦是不是因为被我偷掉了一部分幸福。那如今，我把这份幸福传到你手上，我希望我的女儿，永远幸福……”

 

 

“……苒苒，你要记住，我和你爸爸，永远永远永远都爱你，无论我们在这世上任何地方，无论我们在人间或是在天堂……”

 

 

“若有可能，婚礼可以到苏黎世来办，这里教堂的神父你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就见过了。”

 

 

陆煦苒抱着户口本在医院花园的长廊上哭得泣不成声，泪水把信纸开头的那句“吾爱苒苒”洇染开来，变成黑乎乎的一团。手机专属铃声响起来，大概是王俊凯还是不放心她长时间跟惠思渊待在一块儿，刚空下来电话就打过来查岗了。

 

 

“结束了吗？”

 

 

“嗯。”

陆煦苒吸了声鼻涕，哑着嗓子回应了一声。

 

 

“你哭了？小坏！你怎么了？你在哪儿？出什么事了？你别动，你在哪儿？我过去？惠思渊呢？他没陪着你吗？你别怕，我马上过……”

 

 

“我没事。你别担心，我就是……刚刚收到了我妈寄过来的一封信……还有……户口本……”

陆煦苒怕王俊凯胡思乱想，赶忙解释道，

“你之前去瑞士找过她？怎么没听你提过？”

 

 

“啊……那个啊……我就是顺道……顺道去了一下……”

从洛杉矶飞去苏黎世，确实挺顺道的。陆煦苒猜，王俊凯在那边一定有些烦躁地抓了两把头发，低着头微微把嘴巴撇成了一个向下的小括弧，手足无措的时候他常常不经意会露出这样有些委屈巴巴的表情。

 

 

好想，现在就抱抱他啊。

 

 

陆煦苒的拇指指腹摩挲着金灿灿的“居民户口簿”几个大字，又吸了一下鼻涕，弯起嘴角，轻声问，

“王俊凯，我是不是没有跟你说过，我爱你。”

 

 

电话那边急促地咳了好几声，约莫停顿了三秒，突然语调带点赖皮地说道，

“emmm，其实要严格算起来的话，你连我喜欢你都没有跟我说过。不过没关系，日子长着呢，王太太~”

TBC